时代的印记

——邻水县鼎屏镇和平桥社区战“疫”纪实

刘琼

2020年06月24日14:40  来源:人民网-四川频道
 

雨夜值守 怪笑惊魂

2月中旬,城外的高登山上已铺上了厚厚的积雪,邻水城里哗啦啦下了几天雨。一天夜里十一点多,43网格的网格员李学珍老大姐,独自一人坐在人民路53号卡口值守。这个卡口,是借用临街的一个转角餐饮门市作为办公室。

城南粮站以内有几十个单元楼的居民,都从43网格卡口出入。由于天气太冷,白天不时还有居民出外采购物品。下雨天,天黑得早,天一暗下来,就没有人进出了。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路灯把附近几条街照得如同白昼。李大姐坐在店里的火炉旁,翻看微信,微信群无疑还是讲的疫情,人们发着信息,谈论着,担忧着,又相互鼓励着。她看了一阵,眼睛有些发酸,放下手机,注视着玻璃门外。在灯光照射下,雨像一条条丝线往下抛洒,屋檐的滴水,形成一副亮晶晶的珠帘挂在门外。李大姐仿佛觉得这世上就她一个人存在,既寂寞又有些害怕。她眼睛机警地注视着门外的一切,不知不觉眼皮下沉,坐在电烤炉旁打起瞌睡来。突然,一阵女人的怪笑声,把她惊醒。她一惊,心脏砰砰砰的乱跳,她以为是在做梦。过了几分钟,刚恢复平静,怪笑声又响起。她不敢动,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隔了几分钟,又一阵女人的怪笑声传入耳朵。她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观察,但看了看店里,除了几张桌子板凳,没什么可躲的地方,她只有硬着头皮坐着。又过了一阵,有女人在自言自语,听不清说些什么,又听到啪嗒啪嗒在雨中走路的脚步声,随着又是一阵怪笑传来。究竟是什么人呢?这么晚了又这么冷、防控又这么严,怎么还在雨中慢慢转悠?

不一会儿,一个女人深一脚浅一脚走近卡口,由于没有戴雨具,衣服头发都淋湿了,被淋湿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女人慢吞吞地走着,边走眼睛边四处打量地面,像在找寻什么东西。女人没有戴口罩,看样子,是个疯子。李大姐又机警起来,此人会不会得了新冠肺炎?如果是这样,邻水100多万人苦苦的防控会不会因为我这一疏忽而失败?她一看手机,晚上十一点多了,给邱主任打电话吗?邱主任肯定睡了。

她感到自己责任重大,出了问题自己担当不起,必须弄清楚这人的由来。当那女人走到卡点时,李大姐把口罩往鼻梁上拉了拉,站起来,裹紧衣服,拉开玻璃门,弓着身子走出去。

一阵寒风袭来,李大姐上下牙齿直打架,嘴唇直哆嗦。她怕自己说话大声了冲撞了疯女人,引起她的狂躁,会对自己施暴。如果疯子狂躁起来,自己肯定无法抵抗。

李大姐用很温柔的声音说:“小妹,这么晚,你头发、衣服都淋湿了,冷不冷?”

女人冲她又一阵怪笑,摇摇头。李大姐拿了个口罩帮女人戴上,慢慢跟她套近乎。女人说话的口音是邻水的,这给李大姐极大的安慰,排除外地病人流窜到邻水的可能性。李大姐又慢慢哄出一些信息,原来女人是城北的。

李大姐想:还是要把这一事情报告给社区,她拨打邱主任的电话。邱主任又打电话给城北派出所核实情况,城北派出所确信有此人。但太晚了,又没有人手把她送回去。邱主任只有叫李大姐让疯女人进值守店,让她烤火。李大姐帮她把头发、衣服烤干,度过寒冷的一夜。还好,这女人一晚在值守店里很安静,天亮后,社区派人把她送到了城北派出所。

居民报案 一场虚惊

世上事无奇不有,在疫情防控期间,邱主任她们社区也遇到一件怪事。2月18日,一居民打电话到社区,叫社区的工作人员去他家消毒,说有个新冠肺炎确诊病人去了他家,报案的是个六十多岁的独居老人。当时办公室有几个网格员,接到这个电话,有几个网格员当时就哭起来了,因为她们这段时间一直在居民区里来往。有确诊病人在本社区出现,那自己带没有带病毒说不准。

邱主任见状,心里也担心,怕真有这么个新冠肺炎病人出现,可能会威胁到整个邻水县的抗疫。她又静下心来想:这个人既然说是县医院确诊的,为何医院和派出所以及政府没有向社区反馈信息?会不会其中有蹊跷?

邱主任安慰几个网格员,说:“我们再危险,比起一线的医务工作者,我们也安全多了。我们的工作再难,比起一线抗疫的人员,也轻松很多。但我们工作也很特殊,我们就一个口罩,危险无时无刻不在威胁着我们,我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让我们的家人放心。”

几个姐妹平静下来,邱主任又说:“我们今晚大家都不回家,在办公室里睡沙发,即使这是事实,我们要保护好居民,也要保护好家人。”

邱主任叫上网格员吴大姐和社区医生一起,提着消毒液去那个老人家消毒,并亲自去了解情况。老人说他一个熟人前两天去他家,向他借了500元钱,在他家站了大概半个小时。刚才这个熟人给他打来电话,称自己已经得了新冠肺炎,被邻水双河口医院确诊,并已经转往重庆,正在去重庆的路上。老人说他接到这个电话,惊恐万分,不知所措,只好打电话给社区,向社区求救。听说消毒可以杀灭病毒,他只有叫社区工作人员来给自己的房屋消毒。

社区医生和吴大姐给老人的房屋和所有的楼道消毒,邱主任向老人要来他那个熟人的电话,她在回社区办公室的路上就按老人说的电话打过去。电话接通了,人家说自己是有病,但不是得的新冠肺炎。邱主任以为她在隐瞒,又打,那人说她不是邻水人,是岳池的。再打,那人不耐烦了,说没有此事,问谁在造谣污蔑自己。邱主任说某某是你的熟人,他说你自己告诉他的。那人说她根本不认识这个老头,邱主任一再开导她配合政府,不要隐瞒病情,这样会给自己家人以及社会造成伤害。那人来气了,把邱主任拉黑了。邱主任又换其他人的手机打老人说的电话,打过去,那人仍然不承认,再次拉黑电话。邱主任又打电话找那个老头,老头说电话没错,就是那个电话。邱主任按这个电话号码,换了好几部手机,打了两个多小时,人家不承认,还骂她是神经病。无奈之下,邱主任又跑到那个报案的老人家里,叫他再次翻出那个借钱人的电话。一核对,老头先前说错了一位数。

邱主任按得到的电话号码打过去,此人承认到老人家里去借过钱,也待了一会儿,并说自己没有说那样的话,说自己没有得新冠肺炎,是老头瞎编的,自己在家里好好的,还叫他们家人出来证明。究竟他二人之间怎么回事,只有他二人才最明白。邱主任狠狠批评了此人,说她不该乱开玩笑,编造谎言会引起人们的恐慌。结果这事让社区人员虚惊一场。

社区抗疫 个个好样

社区网格员和志愿者既要坚守卡口,又要给复工复产的人员办健康证。他们坚守了一个多月,县政府看他们实在太辛苦了,到3月份,政府安排各单位的工作人员来替换他们,网格员工作稍稍轻松一些,但晚上仍然是他们值守。

社区网格员每天早出晚归,住在城里的网格员还好,可以步行上下班。39网格的网格员吴平,家在城外的大佛寺。2月11日封路后,公交车停运,吴平从家到社区要走三四十分钟。早上七点就要到岗,晚上十点多才下班,有时晚上还要加班。一天工作下来就精疲力尽,不想动弹,如果再走几十分钟回家,身体太累吃不消。还好,吴平的父亲在和平桥社区有个门市,疫情期间门市停止营业,吴平每天晚上下班后,就到父亲门市。门市没有床,她就睡沙发。到三月底,吴平对邱主任说:“邱主任,我已经两个月没有见到娃儿了。”还没说完,一下子哭起来。

邱主任安慰吴平:“疫情向好一些,我放假让你回去,一家人享受幸福生活。”

网格长谢琴,天天统计社区从外地回来的人员的情况,并及时向镇上报告,长时间高强度看电脑,眼睛经常不由自主地流泪。38网格的鲁小容,累病了,输液后又坚持工作。37网格的冯大姐,她老公汪哥经常把居民拉开的栏杆修好。40网格的彭芳二个女儿,大女儿要上网课,小女儿才五岁,很黏她,要她回家才肯睡觉,彭芳也从没提前回家陪过女儿。41网格的张建琼患乳腺癌已经4年,这次疫情2个多月,一天也没有请过假。44网格的廖玉莲、164网格的何梅身材娇小柔弱,几个月来,工作再苦再累,都没有哼过一声。43网格的李大姐声音嘶哑了,天天把药带在身上,便于服用。44网格的殷碧英,家中都有八十多岁且患病的老人,老人丢给家人照顾,没有迟到早退过一次。四月初,社区工作人员才撤离卡口。这群社区工作者,在几个月的抗疫工作中,个个都是好样的。

邻水鼎屏镇和平桥社区,是中国数以万计的社区的一个,这一群社区工作者,是无数个社区中的一员。她们舍小家为大家,用她们的汗水和心血甚至她们的生命,捍卫人民的生命,用他们自身的危险换来民众的安宁和祥和,他们在平凡的工作中做出不平凡的事迹。

作者简介:

刘琼,月芽,中学高级教师,喜爱写作。曾有文章发表在《神州杂志社》《学习周报·教与学》《文化艺术报》《文学百花园》《世界汉语文学北方版》《木兰文学》《西南作家》《当代校园文艺》《广安日报》《成都日报》《广安文艺》《邻水文苑》以及多家平台发表。其中散文《月夜搬蜂》获2018年四川省报纸副刊散文随笔三等奖。

(责编:章华维、高红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