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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平凹:把自己寫成了秦嶺的一棵小樹

2022年05月11日08:46 | 來源:北京青年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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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賈平凹:把自己寫成了秦嶺的一棵小樹

5月10日,人民文學出版社推出著名作家賈平凹的重磅新作、長篇筆記小說《秦嶺記》。被譽為“文壇常青樹”的賈平凹,自1973年發表文學作品以來,從事文學創作已近五十年,出版過大量重磅作品。《秦嶺記》 是第一部以“秦嶺”命名的作品,也是他第19部長篇小說。

在《秦嶺記》中他直言:“我笑我自己,生在秦嶺長在秦嶺,不過是秦嶺溝溝岔岔裡的一隻螻蟻,不停地去寫秦嶺,即便有多大的想法,末了也僅僅把自己寫成了秦嶺裡的一棵小樹。”

文學創作五十年

賈平凹重返生於斯長於斯的秦嶺大山

近五十年間,作為一位產量非常高的作家,賈平凹每隔幾年便會有重量級作品問世。

這一次,賈平凹重返生於斯長於斯的秦嶺大山,攜帶《山海經》和《聊齋志異》等所蘊藏的傳統文化基因,將秦嶺裡的物事、人事、史事悠悠道來,奉獻出一部在心裡累積經年的秦嶺山川草木志、動物志、村落志、人物志。

2017年寫《山本》時,賈平凹說秦嶺是“一條龍脈,橫亙在那裡,提攜了黃河長江,統領著北方南方”。

2021年再寫《秦嶺記》,寫畢,他卻不知還能怎麼去說秦嶺:“幾十年過去了,我一直在寫秦嶺,寫它歷史的光榮和苦難,寫它現實的振興和憂患,寫它山水草木和飛禽走獸的形勝,寫它儒釋道加紅色革命的精神。先還是著眼於秦嶺裡的商州,后是放大到整個秦嶺。如果概括一句話,那就是:秦嶺和秦嶺裡的我。”

無論小說、散文,賈平凹所寫故事,皆發生於文學地理意義上之秦嶺南北,而中國大歷史之重要事件,亦大多發生於此。

破除文體疆界

用古朴渾厚的文字講述悠遠而現代的故事

在數年裡,賈平凹去過秦嶺起脈的昆侖山﹔去過秦嶺始崛的鳥鼠同穴山﹔去過太白山、華山﹔去過從太白山到華山之間七十二道峪,還有商洛境內的天竺山和商山,卻深感只是九牛一毛。在秦嶺裡,賈平凹體會到一隻鳥飛進樹林子是什麼狀態,一棵草長在溝壑裡是什麼狀況。他把那些峰認作是挺拔英偉之氣所結,把那些潭認作是陰涼潤澤之氣所聚,而那山坡上或窪地裡出現的一片一片的樹林子,最能讓他成晌地注視著。每棵樹都是一個建筑,各種枝股的形態那是為了平衡,樹與樹的交錯節奏,以及它們與周遭環境的呼應,使他知道了這個地方的生命氣理,更使他懂得了時間的表情。

對應著秦嶺的混沌磅礡,浩瀚無邊,在新書中,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的賈平凹破除文體疆界,自覺承續中國古典文本傳統,又在意趣筆法上自成一格。《秦嶺記》就是這樣一部用古朴渾厚的文字,講述悠遠而現代的故事,讀來趣味橫生的作品。

“生有時,死有地啊,其實人是一股氣從地裡冒出來的,從哪兒冒出來最后又從哪兒回去。”“不論是人是獸,是花木,是庄稼,為人就把人做好,為獸就把獸做好,為花木就開枝散葉,把花開艷,為庄稼就把苗稈子長壯,盡量結出長穗,顆粒飽滿。”……《秦嶺記》中的這些感悟來自作家七十年來的生命洞察。這些語句沒有花哨的修辭,所有的文字就像是從土地中生長出來一樣,朴實無華而又充滿真誠與靈性。

就像賈平凹自己說的那樣:“所寫的秦嶺山山水水,人人事事,未敢懈怠、敷衍、輕佻和油滑順溜,努力寫好中國文字的每一個句子。”

一直在寫“秦嶺”

末了把自己寫成秦嶺裡的一棵小樹

回顧以前的作品,從《兵娃》到《商州初錄》《臘月·正月》《浮躁》,再到《白夜》《秦腔》《古爐》,以至於《老生》《山本》,無論小說、散文,賈平凹所寫故事,皆發生於文學地理意義上的秦嶺南北。

在《秦嶺記》的后記中直言: “我笑我自己,生在秦嶺長在秦嶺,不過是秦嶺溝溝岔岔裡的一隻螻蟻,不停地去寫秦嶺,即便有多大的想法,末了也僅僅把自己寫成了秦嶺裡的一棵小樹。”

的確,賈平凹“一直在寫秦嶺”,“秦嶺”也一直是賈平凹的創作根基,靈感源頭。作為一位長期寫作的作家,賈平凹平時出省或是出國的時間並不多,他的生活大環境一直是在秦嶺之中,這個大環境賦予了賈平凹源源不斷的創作靈感,他也一直以誠摯之心描繪秦嶺的一草一木。

從《秦嶺記》中可以看到,賈平凹筆下的山川、草木、花鳥、虫魚都是有靈性的,它們不僅有自己的生活態度、生命姿態,還不斷地以自身的存在狀態和時間因緣無言地提醒著每一位進入“秦嶺”或者生活在“秦嶺”的人:尊重傳統、敬畏自然、護佑生態,方為人與天地萬物的共存法則。

(北青報記者 張恩杰)

(責編:羅昱、章華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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