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民間“脫口秀”火起來了

“今天下暴雨，我很早就出發了，因為怕找不到車位。到地方后還是很好停車的。”8月12日晚，成都天府五街的一家咖啡店裡，進行了一場脫口秀開放麥表演。聚集在這裡的脫口秀演員，沒有一位是真正意義上的“表演者”。他們的職業分別為互聯網運營、交互設計師、短視頻編劇、金融工作者……

隨著《吐槽大會》《脫口秀大會》等爆款綜藝節目的出現，人們對“脫口秀”已不陌生。雖然在北京、上海等地脫口秀的發展很好，捧紅了一個又一個脫口秀演員。但成都脫口秀表演起步較晚，專業的脫口秀演員並不多，粗略估計不超過30個，觀眾還沒有養成對脫口秀消費的習慣。

但是，這群脫口秀演員好像並不在意。正如這場開放麥的組織者野豬星球脫口秀俱樂部負責人何軒說的那樣，“先不用在意那麼多，能逗大家笑就行了。”

一場秀

“垮”也是表演的一部分

“本來這場脫口秀開放麥我們要收9.9元，但是通知放出去，沒人報名。后來我們一想，反正也沒人，不如就免費吧，通知放出去，報名一下子火爆，在座的各位就來了。”在開場介紹時，何軒首先拿觀眾開刀，他邊說邊故作鄙夷的表情，“我就在想，現在快樂就這麼廉價嗎？大家連9.9元都不願意出嗎！”

效果很好，現場的30多位觀眾發出了當晚的第一次笑聲。

脫口秀，一般指的是單口喜劇（stand-up comedy），是一個演員在台上表演幽默段子的現場喜劇表演形式。開放麥是脫口秀的一種形式，與正式演出現場不同，脫口秀開放麥更偏向於提供一個練習、打磨段子的場所。新人們可以在開放麥現場帶來脫口秀的首秀，慢慢提升自己的水平﹔而專業的脫口秀演員也能在此練習自己新寫的段子。

8月12日當晚的開放麥，有6位表演者，其中有一半都是第一次上台表演脫口秀。“這也是好事，說明越來越多的人參與其中。”何軒對於新人基本上也沒有什麼面試，按他的說法就是“看一眼，覺得行，就讓他上”，好像不擔心現場會“垮掉”。“‘垮’也是表演的一部分，大家的段子就是要在開放麥上試一試，才知道觀眾的笑點在哪裡，以便更好地打磨段子。”

果不其然，現場果然有“垮掉”的表演。第一次上台的新人森森在抖完包袱后，現場一片沉默，他夸張地喊道：“沒人懂我的梗嗎？”觀眾被這句話逗笑，開始鼓掌，森森連忙把手面向觀眾做出了“拒絕”的樣子，“不用同情我。”

“隻要有人願意講，有人願意聽，聽的人還能聽笑了，那這場秀就可以了。”何軒說。

一群人

純憑愛好，真賺不到什麼錢

野豬星球脫口秀俱樂部成立還不到兩個月，負責人何軒的本職工作是互聯網運營，因為喜歡脫口秀再加上自己話比較多，於是他和自己的同事、朋友一起把這家俱樂部“搞”起來了。

目前俱樂部組織的演出場數僅為個位數，上台表演的人，有他的同事，有已經表演過多次的成熟演員，也有報名來的新人。

演員光仔是12日晚最后一個出場的，也是當晚經驗最豐富的，同時也是把場子說到最“炸”的。光仔兩年前開始講脫口秀，一開始單純是因為喜歡講笑話，便試著上台講脫口秀，這一講，就講到了現在。“現在幾乎每周都會有表演，在不同的俱樂部、不同的場地都表演過。”

但是講脫口秀這件事，並沒有讓光仔賺到錢。就如當晚第一個上台表演的江浩所說，“在小劇場表演，會給演員兩三百元，但這能賺到什麼？就是來回路費再吃頓飯就沒了。”

對此，光仔也坦言，“幾乎沒有盈利，真賺不到什麼錢。成都脫口秀行業的風氣還沒有起來，大家也不習慣去買票看脫口秀表演。”在金融業工作的他，笑著對記者說，“你想想金融行業的平均工資，再看看脫口秀的收入，差距蠻大的。”而支持他繼續講脫口秀的，純憑愛好。“就像有人喜歡看劇，有人喜歡打游戲，人總要有一點愛好。”

另一位表演者森森是第一次上台表演。在之前，他是一名維修工，今年離職后，他便下定決心開始自己的脫口秀之路，“反正也賺不到什麼錢，還不如做點自己喜歡做的事。”

家住德陽的他，為了表演的這幾分鐘，他下午就從德陽出發，轉了幾次車，經歷了近四個小時的路程，才在晚上來到天府五街。“其實我並不覺得辛苦，因為來成都的路上，是充滿憧憬的。”

說到以后，森森表示，自己會在脫口秀這條路上堅持下去，“今天冷場了幾次，反正也垮無可垮了，以后應該會越來越好。”對於“賺錢”這件事，森森笑了笑，“我先慢慢練習，找到自己的風格再說吧。”

一座城

越來越多的人愛上了脫口秀

相較於上海、廣州等城市，成都脫口秀表演起步比較晚，專業的脫口秀演員並不多。目前成都有4 fun、過載等脫口秀俱樂部，俱樂部數量為個位數，活躍在市場中的脫口秀演員大約有30個左右。

據脫口秀圈內估算，近年來，在B站上僅成都地區每年就有10萬人瀏覽過脫口秀相關視頻，表示對脫口秀節目感興趣。記者在大麥網上搜索“脫口秀”，看到成都近20場脫口秀表演正在售票，其中開放麥價格在10元至20元，正式演出在50至150元不等，表演的場地在劇場、酒吧、書店等地。

“相較於以前，現在脫口秀的發展已經有所進步了。”據光仔回憶，兩年前，成都的脫口秀演員大概有十多個，而現在已經有三十個左右，多了很多新人。表演場次也多了不少，以前一周隻有兩次，現在有七八個地方都可以講脫口秀，幾乎每天晚上都有開放麥。觀眾也明顯增多，以前有的場次隻有二三十個觀眾，而現在的脫口秀表演，內場純憑愛好，並且很多正式表演都買不到票。

目前，觀看脫口秀的群體，以“90后”“00后”居多，不少觀眾聽著台上演員的段子，自己也想試試，於是就報名開放麥登台表演。成都不少脫口秀俱樂部每周都會接到幾人至幾十人不等的報名。

盡管多位脫口秀演員都說“確實賺不到錢”，但談及未來，都還是想要堅持做下去。“能一直做下去，就會一直做，畢竟人要有點愛好。”光仔笑著說，“盡管現在整體的脫口秀氛圍還沒那麼好，但越來越多的人在參與進來，這就說明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成都商報-紅星新聞記者 葉燕 彭驚 劉宇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