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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唐代有奥运 马球蹴鞠投壶有得看

2021年08月06日09:14 | 来源:四川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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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如果唐代有奥运 马球蹴鞠投壶有得看

马球在中国古代曾兴盛于唐宋,至清代湮没。如今,世界马球运动仍风靡,而我国也于2008年将马球列入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四川日报制图/龚武

最近几天,比盛夏更火热的是东京奥运会赛场,中国健儿摘金夺银让屏幕前的观众不时激动叫好。而此时,在金沙遗址博物馆,也有一场精彩的唐代体育竞技在“上演”,马球、蹴鞠、投壶、双陆……“回望长安——陕西唐代文物精华展”于7月30日正式开幕。展览集结了陕西省包括陕西历史博物馆、昭陵博物馆、法门寺博物馆等在内的7家文博单位和成都蜀锦织绣博物馆的120件(套)馆藏珍品,甚至包括曾经轰动国内外的何家村窖藏和法门寺地宫遗宝。

本次展览的执行策展人蔡经纬介绍,与以往强调王公贵戚文治武功、宫廷生活的展览不同,“回望长安”注重唐代的市井文化和流行风尚,展现当时的多彩生活。在此次展览上,可以看到“置酒张灯促华馔”的城居日常,“云髻明珠映罗裙”的华服美饰,“走马飞鹰霓裳舞”的文娱之盛,以及“长安丝路东西风”的对外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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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唐代有奥运马球冠军应无旁落

东京奥运会上,马术比赛是小众项目。而在唐代,起源于波斯的马球风靡全国,成为民众广泛参与的体育活动。

据记载,唐中宗时期,皇家球队连输吐蕃球队数场。此时,还是临淄王的李隆基率领虢王李邕、驸马杨慎交、武延秀等人请缨再战,李隆基身手尤其敏捷,左冲右突,风驰电掣,所向无敌,吐蕃终于落败,唐中宗龙颜大悦。到了唐玄宗在位期间,马球已经享有国球的地位,民间也会搭起高台,登台表演踢彩球等。

此次展出的展品中,有一件出土自西安市长安区韦泂墓的国家一级文物彩绘打马球俑,它刻画的是球员翻身上马的瞬间,虽然马是站定的,却仍然富有动态感。

除了马球,狩猎也是唐人最钟爱的活动之一,据《新唐书》记载,齐王李元吉曾曰:“我宁三日不食,不可一日不猎。”

唐代皇室贵族狩猎时还常携带鹰、犬、猎豹、猞猁等动物作为狩猎助手。《新唐书·百官志》提到:武则天圣历年间(公元698-700年)设置闲厩使,“闲厩使押五坊,以供时狩:一曰雕坊,二曰鹘坊,三曰鹞坊,四曰鹰坊,五曰狗坊”。五坊位于大明宫东内苑,专职皇宫中狩猎动物的饲养和训练,反映出当时使用助猎动物狩猎之风尚。

此次展览中,有一件三彩胡人骑马带犬狩猎俑,它出土于章怀太子(李贤,武则天二子)墓。这只猎犬蹲踞在胡人身后的马背上,警觉地仰头和主人注视同一个方向,好似发现了猎物一般。与该俑构成“姊妹俑”的,还有一件彩绘骑马带猞猁狩猎胡女俑(本展未征集),猞猁极少有被驯养的记载,由此可见当时狩猎的成熟。

除了陶俑,一些壁画上的历史图案也与文献互相佐证,有赖这些壁画,如今我们依然可以看到当时唐人驯豹、架鹰驯鹞等场景。

在开放的社会风气影响及统治者的大力

倡导下,唐代长安人的文体生活十分丰富,勇猛激烈的打马球、角抵等体育活动,曲调优雅的宫廷乐舞,矫健刚劲的胡腾舞,以及围棋、投壶、双陆等博弈活动,无不反映出唐人健康向上、积极乐观的精神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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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国来朝万商云集国际都会气象不凡

如果穿越到唐朝,你在朱雀大街、东西市看到奇装异服、高鼻深目外国人的几率,可能不比今天在北京的王府井、长城看到金发碧眼外国人的几率低。

蔡经纬介绍,在长安城里的外国人大致分五类:首先是参政做官的。唐王朝从中央政府到地方州县,都有外国人或异族人担任官职,用人政策“兼容并包”,据不完全统计,高峰时在唐朝任官的外国人有三四千人之多。其次,唐朝开疆拓土及平叛定难,提拔与重用了众多“藩将”,他们肩负着内护京师、外备征御的重任。第三则是外贸商人。唐朝早在贞观元年就开放了关禁,并对通商贸易采取轻税保护措施,长安城内胡商聚市,热闹非凡。第四是传播宗教的。最后则是留学习业的。唐朝经济强大、文化繁荣,一批批外国学子泛海越岭来到长安求学习业,唐文化也通过他们传播到世界各地。

此次展出的唐章怀太子墓壁画《客使图》,画面中共有6位人物,前三位是唐朝鸿胪寺官员,均穿着初唐时期的朝服。后面三位,为首一人浓眉深目,高鼻阔嘴,身穿翻领紫袍,推断应是来自东罗马的使节;中间一人面庞丰圆,头戴尖状小冠,身穿宽袖红领白短袍,推断是来自朝鲜半岛的新罗国使节;最后一位头戴翻耳皮帽,身着圆领黄袍,腰间束黑带,外披灰蓝大氅,着装与当时我国东北靺鞨族相似。

人的往来必然带来物品的交流。在展品中,一盏出土于长安区焦村的琉璃瓶显得颇为另类,瓶高11厘米、腹径9厘米、底座3.5厘米。玻璃,在唐代也被称为“琉璃”。随着丝绸之路的繁荣,大量精美的玻璃制品从罗马和波斯来到中国,玻璃器在唐代得到极大发展,数量大大超过前代,有碗、盘、瓶、珠等多种器型。这件琉璃瓶呈球形,浅绿色透明,瓶口为管状、中空与瓶身相连,瓶身饰有数个凸边凹心的圆形,造型独特。

唐代诗人韦应物在《咏琉璃》中写道:“有色同寒冰,无物隔纤尘。象筵看不见,堪将对玉人。”可以想见,晶莹剔透的玻璃器皿在当时异常珍贵,多为皇室贵族所有。

除了琉璃器,大量分属粟特系统、萨珊系统以及罗马-拜占庭系统的西方金银器流入中国,在器形、纹饰方面对本土金银器及陶瓷器的制造产生了极大影响。比如,粟特金银器以带把杯和金花银盘最为典型,带把杯侧腹有各种形制的鋬把,杯体器壁内弧、下腹部斜折。西安何家村窖藏出土的伎乐纹八棱金杯,则几乎照搬了上述特点,而现藏陕西省考古研究院的一盏白釉杯也在传统杯盏的基础上加了一个圆形把手。

最具代表性的萨珊式器物是伊朗高原的一种椭圆形长杯,边缘做成四曲、八曲或十二曲等多曲花瓣状口,又被称为多曲长杯;把日用器皿巧妙地塑成动物形象,也是波斯萨珊金银器的风格之一。陕西西安何家村窖藏出土的鎏金海兽水波纹银碗的碗口也是多曲花瓣状,陕西西安南郊唐墓出土三彩象首杯把大象的鼻子部分做成杯子把手,二者都有较强的装饰性,在设计感和整体风格上体现了萨珊器物的特点。唐代高足杯的造型(类似如今喝红酒的高脚杯),则受到了罗马—拜占庭文化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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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人胡服、女扮男装展示开放精神

唐代服饰在中国古代服饰史上起着承前启后的作用。这一时期的服装分祭服、朝服、公服、常服四种,其中前三种为礼服,是传统汉族服装;常服则是在北方及西域少数民族的影响下形成和发展而来。由于当时开放的社会风气,唐代女子服饰的款式、面料都极为丰富,着男装、胡服也是当时女服的风尚。

在“回望长安”展上,彩绘胡服骑马俑、彩绘釉陶胡服男俑、彩绘男装女俑、胡帽女骑马俑、彩绘釉陶骑马女俑等一组展品,集中、生动地展示了唐代汉人着胡服的情况。

胡帽女骑马俑,紧窄纤长的形制呈现了唐初期妇女服式的审美偏好,他们穿的是典型的胡服胡帽。唐末的江都主簿刘肃在《大唐新语》卷九曾提到,长安市上“汉着胡帽”,可见胡帽已被广为接受。

而彩绘釉陶骑马女俑,骑马的妇人戴的是一顶紧紧包裹住头发和颈部的帷帽,它其实还有一个“姐妹俑”,这个俑上的妇人则在帷帽之上又戴一顶笠帽,几乎没有装饰的素面帽子,是以防风沙、遮阳的实用功能为主。

唐代的女子享有较高的社会地位,敦煌曾出土一份离婚协议让人们看到那时的女子是享有“离婚自由”的。此外,女子当官、社交、从事体育运动,在各方面展示风华。

更为生动的是两个身着男装的女俑,二人一个梳着朝前的发髻,一个是八字形发髻,脸庞丰润、扭着腰肢,姿态神情自信且悠然自得,虽为女人身姿,却穿的是上衣下裳连在一起的男性袍服。女性敢于打破“男女不通服”的传统礼法限制,大胆追求服饰的自然美,说明唐代社会环境相对宽松、自由。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融合外来因素,唐代的服饰已普遍使用熨斗熨衣,唐代诗人王建的“每夜停灯熨御衣,银熏笼底火霏霏”,便是对当时熨衣场景的描绘。在唐代张萱《捣练图》中,熨练者手持的木柄金属勺状熨斗,与本次展出的三彩熨斗造型极为相似,是唐代常见的熨斗造型。除金属熨斗外,唐代还流行瓷熨斗。

回望长安,充满着浓厚的生活气息和勃勃生机。回望长安,它是一个帝国的终章,也是继往开来者的序曲。(四川日报全媒体记者吴平)

(责编:袁菡苓、章华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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