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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塑家牟文虎:藝術創作要有“高原”還要有“高峰”

2023年03月14日07:19 | 來源:四川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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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藝術創作要有“高原”還要有“高峰”

  2月25日,由四川音樂學院副院長、雕塑家牟文虎主持的天府國際·硯山藝術季·第二季“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高校藝術聯盟——大師講堂”,在四川音樂學院臨空經濟區校區(美術學院)舉行,中國美術家協會副主席、四川美術學院院長龐茂琨現場做了《寫生中的體驗——從對象到氣息》學術講座與專業示范。

  走進四川音樂學院臨空經濟區校區(美術學院),與會嘉賓無不被一塊長度近10米、高度超過3米的校名石吸引﹔而在學校的美術館內,一尊《立德樹人》雕塑同樣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它們都出自牟文虎手筆。

  “作為一名美術教育工作者,要善用美學理論和創作實踐於教育教學,做到結合專業讓藝術說話、讓作品發聲。”牟文虎表示,希望通過這樣的作品,以大縱深、多維度的全員育人、全程育人、全方位育人方式探究立德樹人,增強精神力量,彰顯藝術教育工作者的責任與擔當。

  因地制宜打造作品,回應“應該怎麼樣做老師”

  為保証四川音樂學院臨空經濟區校區(美術學院)一年建成招生,5000余名施工人員不論嚴寒酷暑,始終堅守一線,全力以赴保進度。一座“公園城市裡的山水美院”逐漸成形,於2022年下半年通過竣工驗收並迎來首批學生。

  “從學校建設伊始,我就開始構思一件雕塑作品。”牟文虎說,1997年重慶直轄后,四川一直缺少高水平美術類本科院校,這與四川在現當代美術史上的巨大貢獻極不相稱,也使得四川美術領域優質師資和生源不斷流出。“看到一座全新的美術學院拔地而起,內心是很激動的,對美術教育這項長遠的事業有了更多期待。”

  如何在一件雕塑作品中,將“藝術”與“教育”兩個主題巧妙結合起來?此時,牟文虎得知2022年3月校園內將舉行植樹活動,一個創作思路很快在腦海中浮現:“十年樹木,百年樹人”,雕塑作品就以“立德樹人”為主題。經過創意、草稿和幾個月的正式創作,去年8月,雕塑作品《立德樹人》與校園建設同步完成。

  雕塑中心,豎立著7棵筆直挺拔的樹形,以綠色為主﹔12個人物以紅色古銅為主,手執鐵鍬、鋤頭,以樹為中心環繞一周,凸顯“育才”之意。他們中間有男有女,有長者也有年輕人,有領導干部也有普通建設者。“為人師表,以德為先。這件作品最大的出發點,就是回答‘應該怎麼樣做老師’這個問題和感恩建設者。”牟文虎說。

  不過在牟文虎看來,僅僅一件室內架上雕塑作品,還遠遠不能充分表達“立德樹人”的深刻內涵,於是又有了在“校名石”上做文章的想法。

  不少學校都有放置於門口的校名石,通常做得方方正正。牟文虎說,四川音樂學院臨空經濟區校區(美術學院)室外空間開闊,擁有良好的生態本底、山水風光,而且校名石背后是湖區,可以借鑒傳統建筑的照壁概念,在校名石的設計上開動腦筋,使其融入迂回曲折的校園環境,讓空間關系更加豐富。

  以推動藝術教育創作要有“高原”還要有“高峰”為思路,牟文虎將校名石頂部設計為連綿的群山,在其中融入四川最高峰貢嘎山主峰造型,寓意建設一流美術學院。他帶領雕塑系師生創意、畫草圖、做泥稿、制成一比一大小的模具,帶到施工現場對照再創作雕刻。去年七、八月,氣溫突破40攝氏度,面對9.92米長、3.18米高的校名石,牟文虎爬上腳手架,操起各式工具雕刻了近兩周。晚上回到宿舍,人都是暈的,“估計有點中暑。”

  不少人對牟文虎的干勁感到吃驚,不過在他看來,作為藝術家,應該對自己的創作負責﹔作為老師,也要通過以身示范踐行“立德樹人”。

  “以最大的功力打進去,以最大的勇氣打出來”

  牟文虎從小就喜歡畫畫,讀初中時,開始跟隨專業美術老師學畫畫,當時家裡經濟條件很差。“老師聽說后,不僅沒有收費,還出錢買紙、筆、顏料,在家裡手把手教學。我轉學后,還把我推薦給另一位美術老師。”后來,他跟隨著名雕塑作品《收租院》作者之一李紹端學藝,由此開始了雕塑啟蒙。1988年,牟文虎考入四川美術學院雕塑系,畢業后也一直從事雕塑創作。

  牟文虎的畢業創作是一組四件雕塑作品,分別從“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四句古詩化出,前兩者是一對在烈日下辛苦勞作的夫婦,第三件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孩童,最后一件則是從地下拾起糧食的老人。作品把《憫農》一詩具象化,還將角色擴展為祖孫三代,增添了更加豐富的內涵。

  牟文虎的不少創作一直恪守著系統化教育得來的“硬功夫”。《鋤禾日當午》系列作品,以及《王銘章將軍》《古井咸泉》《晨曦伴讀》,包括近期的《長征中的鄧小平》《戲劇片段》等,多以具象化的表現方式為主。例如位於成都市新都區桂湖公園的《王銘章將軍》,就展現了這位抗日英雄的偉岸形象:馬蹄騰空而起,咧嘴嘶鳴,馬背上的將軍策馬揚鞭,神情堅毅。

  不過,在牟文虎的骨子裡,追求冒險的基因和求新求變的激情一直在躍動﹔加之來到四川音樂學院之前,他長期在四川科技館任職,並不排斥在創作中加入新的“佐料”。“尤其是隨著近些年藝術與科技的發展,我開始有意地在意識層面、技術層面進行探索和實驗,於是就有了《巢變·花變》再到《異變》這個系列。”

  這一系列從《筑巢》引發。作品關注“蟻族”的工作方式,借助螞蟻構建“巢”的形態,通過機械式的網格編織,工裝化的流水線勞作忙碌,演繹著蟻族生存的單調重復與不懈努力,不乏對幼小生物的團隊協作精神的同情與撫慰。

  如果說《筑巢》由“蟻”到“人”還是一種順勢聯想,那麼《巢變·花變》系列中的《酷星者號》《窺突者花》《銅蜀時代》,以及《異變》系列中的《草莓野豐》《靈芝菇王》《甜蜜森林》等作品,則不再是某種現實中存在的具體物象,用牟文虎的話來說,它們已經躍進於一種“現代物種新生態新生存的茫茫視野”。

  牟文虎認為,藝術家要做的不僅是順應時代變革大潮,用新的空間造型詮釋藝術理想,更應重視用新的語匯來構建新的空間,來開辟新的藝術場域。他認可藝術大師李可染的觀點:“以最大的功力打進去,以最大的勇氣打出來。”

  牟文虎

  畢業於四川美術學院雕塑系,長期從事雕塑創作。現任四川音樂學院副院長、成都美術學院雕塑系教授、碩士研究生導師,四川省雕塑協會會長。在他看來,雕塑創作是雕塑家情感與靈感的迸發表達、物化呈現,以多樣的語言信息與強大的內在生命力來記錄時代、感動觀眾,用有限之形傳播無限之力。(四川日報全媒體記者 余如波)

(責編:彭茜、章華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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