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7·魯迅與內山紀念書局”滬上揭幕
內山書店升級 還原一個立體的“大先生”

11月26日,“1927·魯迅與內山紀念書局”在上海市虹口區四川北路山陰路歷史風貌保護區內揭幕。這棟承載著諸多故事、見証了魯迅先生晚年許多重要活動,連接著革命者與國際進步人士的場所,經過近一年的規劃、設計、修繕后舊貌換新顏,將成為上海全民閱讀會客廳和魯迅文化傳播地。
修繕改造
擴展為800平方米紀念書局
虹口區有關部門負責人告訴北京青年報記者,為紀念魯迅與內山書店的不解之緣,上海新華傳媒連鎖在虹口區政府支持下,聯合長遠文化集團和工商銀行上海虹口支行,將原來僅百余平方米的內山書店舊址,以及前新華書店山陰路店和周圍空間貫通后修繕改造擴展為800余平方米的“1927·魯迅與內山紀念書局”。
書局共有三層樓。一樓主要包括內山書店原址、“引玉集”、“南腔北調集”三個空間。一樓大廳的“引玉集”借用魯迅編選的中國第一部蘇聯版畫集《引玉集》之名,取其“拋磚引玉”的寓意,以博物館式的陳列,深度呈現中日文化交流的圖書,並輔以海派文化、主題圖書以及書店自主研發的文創產品,為百年老店注入本土、新鮮的血液﹔“南腔北調集”是“石藤”咖啡與“山內山外”花店的所在之地,其中石藤咖啡研發的限定特飲名為“朝花夕拾”和“社戲”。
二樓被劃分為“而已集”和“集外集”兩大空間。作為書店主要的經營區域,二樓將會為讀者提供社會科學、哲學、美術、藝術等門類的精選書籍。“集外集”的長桌是讀者閱讀的位置,除了攤開放著《北斗》的座位——那是留給“丁玲”的。“而已集”的文創展台上,擺放著《為了忘卻的記念》手稿,以及當年左翼美術運動制作的木刻版畫主題明信片、信紙,制作木刻版畫需要的工具等——魯迅曾經大力推動木刻藝術在中國的發展,編輯出版了木刻畫集。展陳裝置上的這些小設計,意圖帶領讀者穿越回到1927年。
在三樓,“華蓋集”“三閑集”分別坐落於書局兩側樓道的盡頭,一大一小,一邊嚴肅一邊活潑。“華蓋集”也是書局的收藏室,價值貴重的精品圖書都計劃在此處陳列。在這裡,讀者可以看到一位多元、立體的“大先生”。
場景復原
將記憶鐫刻進每一個角落
值得一提的是,書局裡,潤物細無聲地將屬於魯迅和內山書局的記憶鐫刻進每一個平凡的角落。進門處擺著一方小黑板,這是曾經內山書局門口的一道風景,黑板上總是寫著“今日新書公告”﹔窗邊綠色的復古台燈源自蕭紅對魯迅使用台燈的回憶﹔用牛皮紙細心包好並以細繩捆扎的一摞摞書籍,是魯迅在內山書局購書后寄給友人之前常用的包裝方式﹔書架上搭著的一架方便取書的木梯,是魯迅長子周海嬰到店最喜歡爬的﹔門后衣架上總是搭著一條紅圍巾,是為了紀念蕭紅﹔書架上隨處擺放的木刻版畫則讓人想到魯迅先生與木刻講習會……
據虹口區有關部門負責人介紹,內山書局與魯迅來滬后的第一個住址多倫路景雲裡相距僅500米,曾吸引過許多左翼文人聚集於此。近些年,虹口區在魯迅生活的這片區域打造了一個1600多米的“魯迅小道”,包括左翼作家聯盟會址紀念館、木刻講習所舊址、大陸新村魯迅故居、拉摩斯公寓等等,“1927·魯迅與內山紀念書局”是其中重要的一站。
講述
“內山書店成就一段偉大的友誼”
“我叫周樹人。” “哦,您是魯迅?久仰大名。我知道您從廣州來到上海,但是我不認識您,真對不起。” 新揭幕的“1927·魯迅與內山紀念書局”一面牆上,印著這段內山完造回憶初次與魯迅見面的文字。
1927年10月5日,魯迅初到上海的第三天,就專程前往在虹口售賣進步書籍的日本書店內山書店買書,此后這裡便成為貫穿魯迅余生在上海生活和工作的重要場所。“后來書店裡還有專屬我祖父魯迅的椅子,他和書店的老板內山完造,成就了一段偉大的友誼。”魯迅長孫周令飛告訴北青報記者。
魯迅一生中有兩位重要的日本友人,一位是他的恩師藤野嚴九郎先生,另一位就是內山完造先生。魯迅與內山之間有很多故事,從魯迅到內山家避難,到內山幫魯迅傳遞重要書信,甚至魯迅去世前幾小時寫下人生最后的幾個字,是寫給內山的求救便條。還有在魯迅去世后,許廣平被日本憲兵抓去關押,飽受酷刑,還是內山作保才得以出獄。
“魯迅與內山之間的友誼,是中日歷史上一段令人廣為傳揚的佳話和象征,這已然是一面現代中日友好的標志,一座中日文化交流的橋梁。為此,我的祖母、我的父親,還有我們這第三代人,一直感念著。”周令飛還清晰地記得,2017年,魯迅文化基金會舉辦了有100位來賓參加的紀念內山書店成立一百周年的晚會。幾十位日本內山會的成員和中方人員相聚在虹口北外灘,大家在明月輝映下,祝中日友好世代相傳。
“我記得那天上午,我和內山先生的侄子——如今東京內山書店的掌門人內山籬先生,就是站在這個門口,站在內山書店舊址的銘牌下握手合影留念。”周令飛說,時隔5年,在紀念中日邦交正常化50周年之際,他們又見証了“1927·魯迅與內山紀念書局”建成開幕,是魯迅與內山的友誼在虹口再續前緣。
魯迅曾說:“人類最好是彼此不隔膜,相關心。然而最平正的道路,卻隻有用文藝來溝通。”周令飛對此的理解是:魯迅與內山紀念書局,正是這樣一座能讓我們不隔膜、相關心、心靈握手的溝通橋梁,正是這樣一條引領我們攜手共進,迎向世界,奔往燦爛未來的最平正的道路。
文/記者 張恩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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