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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全國優秀舞劇邀請展演“荷花獎”新秀搶先看

2021年10月15日07:18 | 來源:四川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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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青春小荷 露尖角

  戰馬嘶鳴,軍旗獵獵,一段關於草原騎兵的崢嶸歲月呼嘯而來,歌手阿雲嘎演唱的主題曲一響起,直戳現場觀眾淚點……10月10日,由內蒙古藝術劇院打造的舞劇《騎兵》亮相成都城市音樂廳,參加在成都舉行的2021年全國優秀舞劇邀請展演。

  本次展演由中宣部文藝局、中共四川省委宣傳部、中國舞蹈家協會聯合主辦,匯聚來自北京、上海、廣州、遼寧等全國10個省(市、自治區)的10多部作品,每部作品都曾獲中國舞蹈“荷花獎”舞劇獎,或全國“五個一工程”獎、文華大獎等。除經典舞劇外,還將展演近一兩年來獲得“荷花獎”的優秀新劇目,它們引領了中國舞蹈創作新風向,獲得不少青年觀眾的喜愛和關注。

  《騎兵》

  “大活人”演駿馬 似與不似之間最妙

  遼闊草原上,奔騰的馬蹄聲由遠及近,一群驍勇善戰的草原騎兵正浴血奮戰。刀光劍影中,紅色戰馬尕臘犧牲在戰場上,主人公朝魯懷著悲痛心情將其懷抱在胸,並將一縷馬鬃揣進懷裡。此時,阿雲嘎演唱的《四歲的海騮馬》緩緩飄蕩在舞台上,直擊人心,全場靜默……

  《騎兵》是1949年以來中國舞台藝術史上首部以騎兵為題材的大型原創舞劇,獲得第十二屆中國舞蹈“荷花獎”舞劇獎。劇中,有匹戰馬名叫尕臘,由內蒙古藝術劇院首席演員巴音達來扮演。由於巴音達來的表演栩栩如生,散場后他被成都觀眾“圍堵”合影。

  用人來演繹馬的形象,這是舞劇《騎兵》的藝術亮點之一,也是創作難點之一。舞劇《騎兵》總導演何燕敏解釋,這樣“反其道而行之”,不是一時的創作靈感,而是多年的心理情感所致。“我是騎兵的女兒,這部劇寄托的不僅是我的情懷,還有我和父輩生命流動的風景。”

  “在蒙古語裡,尕臘有‘火焰’的意思。”何燕敏解釋,她父親曾有過一匹紅色戰馬,“它奔騰起來的時候,紅色的鬃毛飛騰,像燃燒的火焰。”

  何燕敏很尊重蒙古族文化審美中對馬的情感。她認為,若要在舞台上更好地呈現蒙古馬的神韻,用道具顯然少了一些靈動,在情感表達上也有障礙。更重要的是,作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的一個特殊兵種,騎兵是戰士和戰馬的合體,他們是不可割裂的戰友。那為何不以“人”為“馬”呢?

  因此在《騎兵》中,觀眾能看見紅鬃躍動的尕臘豐富多面的形象:在女主人公面前,尕臘是溫馴乖萌的﹔在男主人公面前,尕臘卻剛烈不羈,難以馴服。在男主人公馴服尕臘的過程中,烈性子尕臘甚至把男主人公摔在地上360度拖行,劍拔弩張的力量感扑面而來。

  飾演男主人公朝魯的布仁孟都是一名“95后”。他介紹,他和戰馬尕臘有不少高難度的托舉動作,為了演繹出人馬合一的形象,在長達一年半的配合中,他們不斷磨合,並逐漸默契,“為了展現人馬同頻,在演出中我們甚至會有意識地讓彼此呼吸頻率都保持一致!”

  何燕敏回憶,在舞蹈編排上,該劇大膽創新,從傳統蒙古舞中截取其魂魄和氣韻,演繹出全新、獨有的舞蹈語言,從而迥異於常見的、程式化的蒙古舞,讓其生出一種“似與不似”之間的曼妙。劇中還通過獨舞、雙人舞、三人舞和群舞等多種形式,生動立體地表現出人與馬的情感相通。

  《努力餐》

  “心理舞劇”血戰到底,還要麻辣“說唱”

  “要是可以重新活一盤,我還要再搞努力餐,讓老百姓全都吃飽飯,天下太平沒得戰亂,努力努力,血戰到底,努力努力,血戰到底……”2020年代表四川奪得舞蹈界專業最高獎“荷花獎”的舞劇《努力餐》,是這次展演的開幕大戲。

  舞台上,隨著一曲《太陽出來喜洋洋》,努力餐樓開門營業。變臉、蓋碗茶、火鍋筷、川菜、叮叮車……成都人熟悉的文化元素帶觀眾“沉浸式”走進努力餐樓的故事中,最后演員們“血戰到底”的說唱片段,將舞劇引燃,推向高潮。

  “悠閑中透著倔強,這是四川人的性格,也一定是四川才有的革命故事!”導演錢鑫說。劇中的主要人物車老板,是以革命先烈車耀先的生平事跡為原型進行改編。努力餐樓作為黨的秘密情報聯絡站,故事也大都發生在這裡。這部劇裡,你能看到成都人喜滋滋地晒著太陽,採耳、洗腳迎客,但也能在川劇變臉中嗅到革命年代的劍拔弩張。

  “其實這是某種意義上的‘心理舞劇’吧,我們盡可能去探索人物的內心世界。”編劇潘乃奇說,比如第三幕開場,三個人帶著各自的心事邊吃東西邊暗暗展開較量,雖然在現實中發生這種場景,不見得會有這樣激烈的碰撞和試探,但主創認為當事者的內心世界是非常豐富的。因此舞劇中一段車老板與冷處長相互躲藏的戲,借用了戲曲《三岔口》中的經典段落,三人圍繞一張矮桌,在暗夜中彼此試探,隨時可能因發現彼此而暴露身份,每一場吃戲,都是一次內心戲沖突的集中爆發……“用語言或許可以很輕易地說出推理過程,但是在舞蹈上,這種表達還是有一定的難度,非常考驗導演的功力。”

  “努力努力,血戰到底”,舞劇結束前,一段四川話說唱也成為點睛之魂。潘乃奇最初寫了這段說唱歌詞,后來與兩位總編導、這首歌的演唱者袁鈺籠、作曲王喆一起討論並敲定最終版本。潘乃奇表示,在那個戰亂的年代,革命者熱血沸騰、血戰到底,這種精神至今仍存在,隻不過今天我們對抗的可能是疫情、洪水。無論什麼年代,我們向上的奉獻精神是不變的。每個時代都有英雄,所以這首歌是寫給所有英雄的。

  《醒·獅》

  舞劇少年的“武俠夢”,“醒獅”斗舞先看拳譜

  看過李連杰主演的電影黃飛鴻系列《獅王爭霸》的朋友,一定對“舞獅”中的“醒獅”印象深刻。舞劇《醒·獅》,巡演就在豆瓣斬獲9.0高分。其舞蹈語匯萃取了大量包括醒獅(即中國舞獅中的南獅,明代在廣東出現,流傳於南方)在內的嶺南文化。這部舞劇曾摘得第十一屆“荷花獎”。

  11月8日、9日,廣州歌舞劇院有限公司的舞劇《醒·獅》將參加本次展演季,在四川大劇院演出。劇中舞者們酣暢淋漓的大量“舞獅”片段,充滿了男性力量感又具有舞蹈的觀賞性,加上少有的“雙男主”結構,被不少網友評價為“超燃”!

  一百多年前的鴉片戰爭中,有兩位少年,面對愛恨情仇、國家大義,由分而合,不屈不撓。《醒·獅》以“醒”為神、以“獅”為形,指向民族覺醒的不屈抗爭精神。

  “凡學舞醒獅者,必須先學南拳。”錢鑫和王思思是這部劇的總編導,他們敏銳地發現了醒獅這種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中的“武俠因子”,打通了武術和舞蹈的“任督二脈”,使得《醒·獅》有一種獨特的舞蹈美感,陽剛味兒爆棚。

  “我想不少人看完這部劇,會點燃和喚醒心中由《神雕俠侶》《天龍八部》《笑傲江湖》等武俠片帶來的武俠情懷。”80后編導錢鑫也是看著武俠劇長大的,他覺得這些記憶漸漸遠離了我們當下的生活,但依然動人。為了把舞蹈建立在扎實的傳統文化之上,編導們專門找來“武術拳譜”,開始南獅“習武”。

  勇猛的南拳不同於北腿,它講究快速的攻擊力,因而舞劇節奏就“快准狠”,用短小精悍的舞段支撐起跌宕起伏的劇情,不留敘事上的拖沓廢筆,頗具電影質感。南拳馬步和南派醒獅特有騰、挪、閃、扑、回旋、飛躍等難度技巧,融入在舞台上,你能看到兩位男主在3平方米的方台上驚險地切磋技藝,一呼一吸一招一式,扣人心弦。舞劇舞蹈語匯還吸收了南拳中“工字伏虎拳”“虎鶴雙形拳”及“詠春拳”等主要拳法,展現出陽剛威武的氣質。

  但在舞台上“習武”,並不是完全照搬武術。“我們提煉出的舞蹈語匯力求與醒獅文化、核心表達、人物形象塑造密切相關。舍其‘形’取其‘神’,創造出屬於這部劇的獨特舞蹈語匯。”錢鑫說。

  《朱自清》

  走出課本,朱自清先生不再“匆匆”

  一文一武一張一弛,本次展演中的新晉“荷花獎”劇目,揚州市歌舞劇院有限公司的舞劇《朱自清》則自帶江浙一帶的人文風骨。

  著名學者朱自清出生於江蘇,后隨父定居揚州。入選中學語文課本的朱自清散文《背影》《荷塘月色》《匆匆》,讓不少人記憶深刻。全劇以“背影”“荷塘月色”為貫穿,舞段唯美成為該劇“必看名場面”,結尾歌手郁可唯一首主題曲《匆匆》,讓人“夢牽”。

  但舞劇《朱自清》沒有局限於此。從開場到結束,全劇採取病榻上的晚年朱自清回溯一生幾個重大轉折點,收放自如地敘述他的人生及其重要作品產生的背景,如主人公一輩子進得最多的“三道門”——書店、藥房和當鋪,精煉到家,含義深邃﹔又如朱家那張體現親情溫馨的“小飯桌”,在民族災難降臨之際如同山河破碎,四分五裂,由此演繹出一段動感十足、氣勢磅礡的大群舞,活脫脫一幅苦難“流民圖”。從為人師、為人子、為人父、為人夫等多個角度,刻畫一個多維“素人風骨”的朱自清。“把先生的散文之美和舞蹈之美融合起來,盡可能真實地還原朱自清的一生。”揚州市歌舞劇院有限公司總經理秦如峰說道。

  為了扮演好朱自清這一角色,青年演員周晨常常卷不離手,通過大量文獻和影像資料來了解朱自清,同時還特地拜訪朱自清先生的親人,僅是朱自清在《背影》中用手接過父親遞來的橘子,就排練了數千次:“演這個人物,不是要你的腿能踢多高,腰能下多低,有時候恰到好處的東西,反而能夠表現這個人物的某些特質和特性,這是整個角色帶給我的蛻變。”此時的舞台上,朱自清不再“匆匆而為”,多了一份時間沉澱下來的從容與自如。

  在《朱自清》編劇、中國舞蹈家協會主席馮雙白看來,《朱自清》在這個時代也有著鮮活的意義:“對於優秀傳統文化的尊崇,對於民間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尊重,都是這個社會的文化導向,而《朱自清》在這個時候恰好可以告訴我們,一個人應該保留的獨特氣質。”(四川日報全媒體記者 李婷 邊鈺)

(責編:高紅霞、章華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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