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溫下的脊梁
——中鐵二十三局黃百鐵路建設者鏖戰盛夏

夏季日頭毒辣,空氣像凝固的熱油。中鐵二十三局黃百鐵路項目工地上,溫度計指針一次次沖向極限刻度。然而,隧道深處、高聳的橋墩上,建設者的身影從未缺席。汗水浸透的工服濕了又干,結出一圈圈白色的鹽霜,無聲訴說著這場夏日攻堅的艱辛。
鑽進新院隧道,悶熱潮濕的空氣瞬間裹了上來,如同置身巨大的蒸籠。濕噴機械手轟鳴著,噴出的冰冷混凝土漿與周遭的熱浪形成奇異反差。操作室裡,楊師傅緊盯著牆面,布滿老繭的手指在控制台上快速移動,精准引導著機械臂。“比蒸桑拿還帶勁!”他抹了把順著帽檐淌下的汗,指著工服后背大片泛白的鹽漬咧嘴一笑。空調的冷風勉強驅散一絲燥熱,旁邊堆著的冰鎮鹽汽水和藿香正氣水是他們的“續命水”。“這鐵疙瘩聽話得很,咱得把它伺候好。隧道早一天通,火車就早一天跑,熱?咬咬牙就過去了!”楊師傅的話簡單,卻像隧道盡頭那盞不滅的燈,穩穩扎在工友們心裡。
中院隧道掌子面,風槍的咆哮震得人胸腔發麻。林師傅和工友們正跟堅硬的花崗岩“較勁”,鑽頭啃噬著岩壁,火星四濺,粉塵彌漫。厚重的防護服、面罩、安全帽把人裹得密不透風,裡面的汗水早已匯成細流。“這家伙,燙手!”趁著換鑽杆的空隙,林師傅猛地扯下面罩,露出一張被汗水和粉塵糊滿的臉,大口喘著粗氣。為了避開正午的“毒日頭”,他們的作息跟著太陽走,早晚兩頭搶進度,隧道裡的大風扇呼呼轉著,兩小時一換班雷打不動。“看著這洞子一寸寸往前拱,心裡頭就踏實!”林師傅的目光掃過剛鑽出的新鮮斷面,風槍的突突聲仿佛成了前進的號子。
走出中院隧道,羊架河特大橋工地直面烈日的“燒烤”。橋墩鋼筋被晒得滾燙,手摸上去能燙起泡。劉師傅貓著腰,在幾十米高的橋墩鋼筋骨架上靈活穿梭,特制手套也擋不住那灼人的熱度,他時不時甩甩手。“這鋼筋,能煎蛋了!”他一邊麻利地用扎絲捆扎鋼筋,一邊大聲說。橋墩旁搭起的簡易遮陽棚下,剛換下來的工人正捧著大碗灌綠豆湯。劉師傅抓起自己那個磨掉漆的大水壺,猛灌了幾口涼茶,黝黑的臉上汗珠直滾,望著已見雛形的巨大橋墩,他眼睛發亮:“一根根綁出來的!等火車嗚地從這上面飛過去,那才真叫一個痛快!”烈日下,滾燙的鋼筋骨架在熱浪中紋絲不動,如同建設者們的脊梁。
熱浪滾滾,工人的安全是天大的事。項目部把作業時間“掰開揉碎”:凌晨天蒙蒙亮就開工,日頭最毒的中午強制休息,傍晚涼快再干一場。每個工點都設了帶風扇或空調的休息棚,冰鎮礦泉水、大桶綠豆湯、切好的西瓜、防暑藥敞開供應。安全員像上了發條,頂著烈日來回巡查,緊盯每個人的狀態,稍有不對勁立馬換人、送醫。
黃百鐵路,這條寫入國家“十四五”藍圖的鋼鐵動脈,正在建設者一錘一钎、一磚一瓦的汗水中延伸。楊師傅、林師傅、劉師傅,還有無數個叫不上名字的身影,他們的臉被晒得黝黑,衣服結滿鹽花,在常人難以忍受的酷熱中,用雙手將圖紙上的線條變成現實。正是這些平凡人的堅守與付出,讓西部大地的血脈更加暢通。當汽笛第一次穿行在這崇山峻嶺間,車輪下滾過的,是他們用汗水和信念鋪就的征程。(李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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