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日下午，美國亞特蘭大梅賽德斯·奔馳球場，世俱杯四分之一決賽傷停補時階段，拜仁依然兩球落后。

禁區內一次混戰中，面對巴黎聖日耳曼球員高高抬起的解圍動作，35歲的托馬斯·穆勒毫不猶豫俯身沖頂，用頭搶先觸球，險些為拜仁拼出一粒點球。

7月5日，穆勒（左）與巴黎聖日耳曼隊的努諾·門德斯（中）在比賽中拼搶，用頭搶先觸球。新華社記者 李明 攝

這或許是穆勒代表拜仁在球場上的最后一次觸球——依然是熟悉的姿態，依然是毫無保留的拼搶。穆勒，再一次用行動詮釋了他25年來的戰斗信條。

本場比賽，穆勒並未首發，直到第80分鐘才替補登場。當時拜仁0:1落后，留給他的時間已經很有限。

穆勒太想贏了——上場后大聲呼喊鼓舞隊友，不知疲倦地奔跑拼搶。看台上的拜仁球迷高聲呼喚他的名字，他們希望穆勒能再次創造奇跡，希望他能帶領拜仁走得更遠，希望他的紅白生涯還能繼續下去。他們不願他就這樣離開。

7月5日，穆勒（左二）在拜仁與“大巴黎”的比賽中傳球。新華社記者 黃宗治 攝

終場哨響，奇跡沒有發生。拜仁止步本屆世俱杯八強。穆勒主動和留在場地上的隊友一一握手致意，神情平靜。隨后，他走向拜仁球迷看台，向球迷致謝。亞特蘭大的午后，成了他紅白生涯的句點。

“下半場比賽更加開放，對方有兩次不錯的機會，我們這邊也創造了一些差點形成威脅的好機會。多納魯馬和諾伊爾都有幾次關鍵扑救。”賽后穆勒在媒體混採區說。

“紅牌出現后，比賽徹底進入瘋狂狀態。我們雖然扳回一球，但很遺憾因越位被判無效，沒能把比賽拖進加時。要是能進入加時賽，我們是11打9，取勝的機會會非常大。”他說。

7月5日，主裁判安東尼·泰勒（左）向巴黎聖日耳曼隊球員盧卡斯·埃爾南德斯出示紅牌。新華社記者 黃宗治 攝

穆勒的足球生涯從未離開過拜仁。他出生在慕尼黑近郊的魏爾海姆，十歲那年，他加入拜仁青訓。此后的25年，紅與白成了他的底色。他在這裡長大、成熟，走向巔峰。

2008年，“小將穆勒”第一次為一線隊披挂上陣。十多年過去，數字悄然堆起一座山：756次出場，打進250球、送出276次助攻，隨隊贏得包括13次德甲、2次歐冠在內的30多個冠軍獎杯。他是拜仁隊史出場次數最多的球員、也是隊史最成功的球員之一。

2013年5月25日，拜仁在2012-2013賽季歐冠聯賽決賽中2:1戰勝另一支德甲球隊多特蒙德，奪得冠軍。這是穆勒第一次跟隨拜仁拿到歐冠冠軍。圖為穆勒（左）祝賀羅本進球。新華社記者 王麗莉 攝

本屆世俱杯小組賽首場比賽，穆勒首發登場，兩度建功，完成了第250粒進球的裡程碑。這讓他成為繼梅西之后，第二位在同一支歐洲俱樂部完成“250進球+250助攻”的球員。

當今職業足壇，球員轉會頻繁成為常態，穆勒在拜仁“一人一城一隊”的傳奇，因此與眾不同。但故事走到今天，似乎注定留下一些遺憾。當被問到對未來足球生涯有何計劃時，他表示：“在輸了這樣一場重要的比賽后，我現在沒心情去想這些。”話落，他平靜地離開了混採區。

再見，穆勒。再見，拜仁25號。他留給這支球隊的，從來不只是進球和助攻，更是忠誠與時間本身。（記者繆培源 公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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