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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見三星堆》央視播出:全景記錄這場考古盛事

2022年05月06日07:49 | 來源:四川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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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紀錄片《又見三星堆》央視播出:全景記錄新時代這一場考古盛事

提到三星堆,會想到什麼?是光華閃耀的黃金面具,或是造型天馬行空的青銅器,抑或是鏡頭下那些在防護服上畫著漫畫的可愛的考古人?4月29日至5月4日晚,四川廣播電視台策劃推出的六集超高清考古紀錄片《又見三星堆》在央視紀錄頻道播出。從2019年至2022年,攝制組全程跟蹤記錄下三星堆新一輪考古發掘盛事,全景呈現這一次考古發掘的開啟和進行,以發掘工作的遞進式開展為線索,展現出此次考古發掘跨學科、多團隊合作,考古發掘與文物保護同步進行的全新理念與全新模式。“同時,我們更將鏡頭對准發掘背后不同年齡的考古工作者,以一個個生動細致的、充滿溫度的故事,展現新時代考古人的精神風貌與人文氣度,探尋考古工作的時代使命和價值。”紀錄片總制片人張平說。

全景伴隨式記錄

一次謀劃已久的“重逢”

從2021年3月第一次對外發布考古成果以來,“三星堆”無疑成為年度熱詞,珍貴奇特、前所未見、數量龐大的青銅器、玉器、金器、象牙等集中出土,帶給世人一種三星堆再度“橫空出世”般的深深震撼。

然而對於考古工作者來說,其實這是一次期待已久、謀劃已久的“重逢”。在《又見三星堆》中,通過伴隨式全景式記錄,以時空前后交錯的方法,通過“重逢、初見、守護、追尋、重生、不朽”作為分集片名與全片主題架構,試圖讓觀眾清晰看到此次三星堆考古發掘的前因與結果,這一場新時代前沿科學考古發掘工作的全貌。

近3年的時間行程,要濃縮在6集的體量裡,如何取舍內容?為此,總導演王劍採用以紀錄三星堆發掘准備、發掘現場、文物修復、科學研判等新時代科技考古所帶來的新發現為經,發掘過程中考古人和重要文物為故事支點,建構全片。

實際上,從1986年搶救性發掘1號、2號祭祀坑后,30多年來,考古工作者一直沒有停止對三星堆遺址的考古工作,然而為了保護和展示1986年祭祀區發掘現場遺址,2004年,在1號、2號坑及周圍搭建了保護平台,就這樣每次勘探,這個區域都不是重點,從而失之交臂,直到2019年,古蜀文明保護傳承工程啟動,考古工作者把目光重新聚焦到1986年考古發掘現場周圍。

2019年11月,前期勘探中3號坑就開始露出痕跡。紀錄片捕捉到這樣一個細節,呈現了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三星堆考古研究所所長冉宏林的日志:2019年11月26日發現3號坑,接下來5個月時間裡,4號坑、5號坑、6號坑、7號坑、8號坑也相繼浮出水面。

這很可能是一場舉世矚目的新發現。鏡頭中的考古工作者們難掩喜悅和興奮,但更多的是,對於如何滿足新時代考古要求、不辜負時代的思索。

通過紀錄片,人們看到,原來考古工作,不是簡單地直接拿著手鏟發掘。在真正“動手”之前,需要一系列科學的論証。

在第一集《重逢》中,記錄下一場重要的會議:中國考古界的頂級專家以及參與過1986年那次發掘的親歷者齊聚一堂,為此次三星堆再發掘出謀劃策,最終確定三星堆新一輪發掘將在多學科背景下同時展開考古發掘與文物保護研究,這是一次全新的探索。

會上,中國考古學會理事長王巍說:“我們三星堆肯定要走向世界,而且我們新的發掘,不只是靠文物的精美,我希望這個考古能夠成為一個代表21世紀,起碼2020年這樣一個時間段,中國考古最高水平。”

經過長達一年多的籌備,2020年10月9日,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院長唐飛帶著一批考古隊員進入到配置了諸多前沿技術的考古發掘艙,進行第一次正式發掘,一場考古盛事由此拉開帷幕。

從物到人的細節捕捉

彰顯獨屬於考古人的浪漫風華

三星堆祭祀區新一輪考古的豐碩成果,給予了攝制組豐富的素材,然而同時帶來的一個問題是關於考古發掘的大量信息已在新聞傳播中釋放,作為一部紀錄片,如何呈現給觀眾不同的信息和內容,這成為主創團隊面臨的一大考量。

“在接手這個任務之初,如何講好這次三星堆再發掘的故事,並將它與同類型的考古紀錄片區別開來,這成了最困擾我的一個難題。”王劍透露,攝制組在跟蹤記錄的過程中,逐漸完成了對於考古、對於文物、關於歷史文明的一次全新認知,答案似乎漸漸明晰——不僅僅關注於文物發掘故事,還要更多地展現專屬於考古人的浪漫風華。

此次三星堆考古發掘採用開放合作之姿,聯合北京大學、上海大學、四川大學、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等全國30多家科研院所,在考古發掘、文物保護、學術研究等多方面共同工作,跨學科、多團隊集體攻關取得了豐碩成果,成為新時代考古工作的一個精彩范例。許多充滿活力的90后年輕考古工作者,與白發蒼蒼的老一代考古學家,趴在同一個坑裡,小心翼翼地刷去泥土,讓這些埋藏數千年的珍寶重現於世。

“匣子現在是要我的命呀!超級不好整。趴得我都喘不過氣來。”紀錄片第三集《守護》中,記錄下對於6號坑所發現的木匣子整體提取過程。在此次新發現的6座祭祀坑中,6號坑十分特殊,和7號坑有部分重疊,考古專家把這種重疊叫做有“打破”關系,在坑內沒有發現其他坑多見的象牙、青銅器等器物,而是一個擺放十分規整與坑同寬的木匣子。

曾在全國各地的考古遺址中完成過石棺、坑壁的高難度整體提取的許延東,受邀來進行這個木匣子的提取工作。鏡頭下,考古工作者的煎熬與焦慮,讓觀眾似乎也感同身受。當連續數月攻堅后,以人力加工具螞蟻搬家似的推進提取工作,緊張了許久的許延東如釋重負。

三星堆考古發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人們所看到的繁華和驚艷背后,其實是考古工作者們以科學嚴謹的態度求真求索。

而許多新一代年輕考古工作者的加入,也為此次三星堆考古發掘帶來新的活力和氣象。在3號坑中,發現了一件造型特別奇特的青銅器,剛開始看不出其全貌,來自上海大學的90后領隊,直接將其命名為“奇奇怪怪青銅器”,這一可愛的名稱,在網上流傳了好一陣。

在紀錄片第五集《重生》中,還記錄了一位特別的年輕人郭志成。郭志成的父親郭漢中,是三星堆博物館的文物修復師,從事文物修復30多年,6000余件破損青銅器、陶瓷器、石器和玉器等文物在他的手裡重現往日神韻。

在父親的影響下,郭志成也希望成為一名文保工作者,他所就讀的雲南大學,與三星堆博物館聯合建立了碩士培養實習基地,郭志成有機會在暑期實踐中前往三星堆發掘現場實習,與父親共同完成了象牙提取工作。當實習期結束,郭漢中約了老朋友和徒弟,一起為兒子踐行。

“隨便你做哪樣,你把任何一件事情認真去對待,把所有東西學懂,特別是搞這個技術的。”朴實的話語間,既是父親對兒子的教導,也是老一輩文物工作者對下一代繼承者的期許,或許這就是獨屬於考古人的浪漫吧。

連接過去與當下

梳理考古工作的時代使命和價值

“如果你不來三星堆,你就不知道你的想象力有多麼的貧乏。”片中,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三星堆遺址考古工作站站長、三星堆遺址考古發掘領隊雷雨如是說。他的下一句話是:“由於三星堆的發現,中華文明才顯得更加的豐富,也顯得更加的有趣。”

三星堆之所以引發如此大的轟動,不僅在於其出土文物本身的神奇和獨特,更在於這是一個此前完全未見於文獻記載的古文明,卻真實地存在著,而包括三星堆在內的古文明的發現,也沖擊和改變了學界對於整個中華文明起源版圖的認知。

考古,填補了文字記載歷史的漏缺,也是連接過去與現在的一座橋梁。在這部紀錄片中能夠看到,主創試圖著重呈現出此次三星堆考古發掘的“時代性”,從關注文物本身的節目樣態中抽離出來,將視角對准發掘進程中的亮點、謎點、難點,採用穿梭機、飛貓攝像機、魚竿搖臂等新技術手段,結合三維動畫,客觀展現田野考古、實驗考古、科技考古深度合作新模式,以鏡頭跟隨考古工作者,來探尋三千多年前那個神奇、強大的古蜀王國,通過影像記錄的特性,客觀梳理新時代考古工作新亮點、新高度和新價值。

當然,作為一部面向大眾的紀錄片,王劍說:“我們希望能夠用故事結構的手法去謀篇布局、去攝取這次發掘中的吉光片羽,力求做到學術性與趣味性的有機結合,藝術價值與大眾傳播的相互交融。”

影片中,既關注那些璀璨奪目的瑰寶的發現,也關注那些看似朴實無華的泥土的研究,考古人員正是在這裡,找到了絲綢的痕跡,這正是此次考古發掘中一個十分重要的成果。

在最后一集《不朽》中,時光來到2021年冬天,距2019年冬天發現3號坑已經兩年,三星堆祭祀區新一輪考古發掘現場,6座祭祀坑的發掘也已接近尾聲。三星堆文明從湮滅在歷史的塵埃之中到一點點被發現,一代代考古人於細微之處見偉大,從田野裡逐漸拼接出一個遠古的世界,如今,它似乎也正在變得越來越清晰……

“這個遺址有12平方公裡,城牆范圍內也有3平方公裡多,這是一個夏商時期長江流域最大的城邑。所以它一定是一個國家的中心都城,大多數學者都認為三星堆這個古城很可能就是古蜀國的都城。”影片中,潛心研究三星堆30多年的北京大學考古文博學院教授孫華娓娓講述,三星堆是夏商時期長江上游的青銅文化,它吸收了來自長江的文明,也吸收了來自黃河的文明。兩個方面的文化,在四川這樣一個相對封閉的盆地聚合,形成了新的獨有的創造。“這些創造為中國藝術史增添了新的一頁,是對中華文明的一個很重要的貢獻。”

“中華文明基因在交流融合中傳承延續,多元兼容造就中華民族強大張力。今天我們‘又見’三星堆,這既是歷史文明的傳承,也是我們共同情感的延續。”張平表示。

隨著此次發掘,一批謎題解開了,一批謎題又誕生了。這麼多瑰寶,為何埋藏於這裡?紀錄片以一個詩意化的開放結尾,也留下了觀眾對於三星堆的繼續期待……(四川日報全媒體記者 吳夢琳)

(責編:羅昱、章華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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