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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焦2021天府書展 | 驚蟄之醒 人生十年 阿來:杜陽林寫出了更有現代意義的“高加林”

2021年10月15日15:47 | 來源:川觀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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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聚焦2021天府書展⑧ | 驚蟄之醒 人生十年阿來:杜陽林寫出了更有現代意義的“高加林”

  高爾基《在人間》、狄更斯《大衛·科波菲爾》、路遙《平凡的世界》……是什麼作品,能讓著名作家阿來聯想起這麼多經典著作?

  10月15日下午一點,2021天府書展開展首日,阿來與四川作家蔣藍、杜陽林以“底層少年堅韌成長的‘人生十年’”為主題,就杜陽林的長篇小說《驚蟄》展開文學三人談,圍繞這部作品中的故事和人物,探討對家鄉、時代懷有的情感和希望。

  阿來坦言:“我算是看這本書比較早的,這本書還沒有成書,還沒有發表的時候,我就看過它原來的樣子。單就書名來說,就引起了很多聯想,驚蟄,24節氣之一,這一天雷聲動擾,驚醒了蟄伏的昆虫,宣布春天的到來。書名是具有象征意義的,它是一種喚醒,在改革開放將起未起時,無論是小說裡的少年,還是那個地域的文化,都需要被喚醒,改革開放就是對全中國的喚醒,對於個人的意義就是成長。”說到這兒,阿來說他想起了前蘇聯作家高爾基的自傳體三部曲,他直言:“尤其是第二部《在人間》,寫的就是高爾基化身為主人公阿廖沙,在人生的道路上,他歷盡坎坷,與社會底層形形色色的人們打交道,但他一有機會就閱讀大量的書籍。生活的閱歷和大量的閱讀擴展了阿廖沙的視野,他決心'要做一個堅強的人,不要為環境所屈服',他懷著這樣的堅定信念,離開家鄉奔赴喀山……《驚蟄》中的凌雲青和阿廖沙一樣,不斷被生活苦難重拳擊倒,滿身血跡,自己掙扎著爬起來,踉踉蹌蹌,繼續前行。隻有苦難,才能形成真正的洗禮,所以我給陽林說過,他寫這個凌雲青是更有現代意義的路遙寫過的那個'高加林',被時代的雷聲驚醒,重新認識生命的價值!”阿來再次提及一部經典作品,狄更斯的《大衛·科波菲爾》,他想起了那句擲地有聲的話:“我不喜歡現在的生活,所以我要改變我的生活!”阿來說,這句話,同樣送給《驚蟄》。

  在小說中,杜陽林將目光和故事,放在了上世紀七十年代至八十年代,川北偏遠的一個小鄉村。小說呈現的十年光陰,正是中國大地風雲突變的十年,也與小說主人公凌雲青成長的十年同步。杜陽林筆下的“觀龍村”,並非田園牧歌的清幽存在。小說以“凌永彬喪禮”開篇,在喪禮上,觀龍村大部分人不知道引魂幡上寫的什麼,杜陽林眼如電筆如刀,他看到了貧窮的可怕——物質貧窮不是最可怕的,精神上的貧瘠與干涸,才更叫人揪心。

  “我幼時生於鄉村,長於鄉村,對於農村生活十分熟悉,以自身獨有的眼光與深切的體驗,將過往身邊的人和事,糅合進情節,演繹成小說。”杜陽林坦言,對於生活的細心體察,以及日積月累的努力,使得他在對於人性的開掘方面,頗有所得。他認為,他的這部小說,承載了一代人的生活經歷,他希望能把一個群體的共情,詮釋得更好。至於阿來認為這是一部自傳體小說,杜陽林笑言:“我之前很擔心說自傳,怕人家說我'賣慘',但阿主席鼓勵我,他說很多作家都是寫自己的經歷,要我勇敢,要打開寫作,所以我承認這部小說有百分之九十的內容都是真實的,有我和身邊人的影子。”有趣的是,杜陽林在主持人的“逼問”,承認小說中與凌雲青有情感牽連的細妹子,原型正是他的女同學,“小說裡細妹子和凌雲青沒有走到一起,小說外,我和我的同學還有她的家人有過聯系,但隨著年齡的增加,認知的不同,我們也漸行漸遠。”

  四川作家蔣藍也是《驚蟄》的首批讀者,他點贊杜陽林創作了一部比較成功的非虛構小說。“這部作品和現在當代流行的小說有一定的距離,當代很多人講玄幻,寫穿越,更多的寫一些比較舒服的,展開想象的寫法,陽林的小說更多是紀實,而且是面臨大家不太願意面對的成長經歷中的苦難。剛才阿來主席已經講的很清楚了,這種驚蟄隻有一種時代的驚蟄,還有人性的驚蟄,時代的驚雷讓一個少年也混入到了改革開放最后剛開始的初期那樣一個前途未明,在東方已經有曙光的時期。在這部作品裡要發現,小說給很多人不同的角度,往往到這個年齡的人一寫到自己的童年,會充滿深情,但在陽林的這部書裡,在整個對鄉村敘事的過程中,他比較冷靜,甚至有點冷酷。我覺得當代人特別可能要在那種感觸裡去體驗到一個少年的苦難,苦難真是要讓一個人早熟。我不完全把它理解為是一部勵志作品,它可能勵志僅僅是其中的一種。剛才我說當很多人在一股腦的歌頌自己曾經的鄉村和童年記憶的時代時,這部作品讓我們看到了鄉村的殘酷和殘忍,很少人用比較殘忍的方式寫到自己的成長。”(川觀新聞記者 肖姍姍 攝影 韋維)

(責編:高紅霞、章華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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