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打破寂靜重生煙火氣,需成都式刺激

2020年03月18日11:30  來源:吐槽青年:曹林的時政觀察
 
原標題:城市打破寂靜重生煙火氣,需成都式刺激

摘要:疫情下城市可怕的寂靜也許更讓我們明白,城市之所以稱為城市,光有高樓大廈是不行的,還要有車水馬龍,有喧鬧的叫賣聲。理查德 塞納特對城市的經典定義是,一個陌生人可能在此相遇的居民聚居地。大街空無一人,沒有了相遇的機會,城市就不是城市了。流動的商販,也是一個城市讓我們可以相遇的活力之源,商販要生存,我們要生活,人間煙火可能比光鮮的外表更重要。

看到成都城管這個規定,挺感動。城市寂靜了這麼久,甚至寂靜到讓人害怕,才更知道那種煙火氣多麼值得呵護。車水馬龍不只是生計,更是一座城市的生命。聽到街頭商販的叫賣聲吆喝聲,心理上才會從疫情中走出來。

成都正式發布《成都市城市管理五允許一堅持統籌疫情防控助力經濟發展措施》,實施審慎包容監管政策,為之前受限的流動商販創造寬鬆的氛圍:在做好疫情防控和清潔衛生工作等前提下,允許在居民居住集中區開辟臨時佔道攤點攤區,允許臨街店鋪臨時越門經營,允許流動商販在一定區域販賣經營。有條件的地方可設置佔道夜市。允許互聯網租賃自行車企業超出原來劃定停放點,佔用城市道路停放車輛,方便群眾騎行。

從寬鬆的“五允許”中能感覺到一個城市對煙火氣有強烈渴望,經歷了這種長時間不正常的寂靜后,才更知道平常甚至厭煩的喧鬧有多可貴。讓流動商販先活躍起來,讓人看到了一個城市的善意,這樣的開禁,不只是讓城市活起來,更是讓低收入者有了活路。走街串巷路邊擺攤的,多屬於低收入人群,城市近兩個月隻維持較低限度的運行,這段時間蹲家裡沒收入,一般白領都可以承受,起碼還可以網上辦公,但攤販缺乏這種在線資本和轉身能力,收入剛性,抗風險能力非常弱。疫情給每個人的生活都帶來了沖擊,對這些需要靠街頭擺攤養家糊口的零就業家庭來說,沖擊甚至是致命的。所以張文宏說,再不復工,致命率將超過病毒感染。

寬待流動商販,允許臨時佔道,越門經營,佔道夜市,在平衡防控與管理中最大限度地給商販開工空間,這種人性化之舉既給了城市活力,也給了商販活路。最近不少地方領導都在為本地復工復產絞盡腦汁地營造氛圍,有的上街點小吃,有的出席開工儀式,有的逛夜市,相比這些自上而下的“領導路線”,成都提供了一種自下而上的“平民路線”:作為城市商業生活的毛細血管,商販流動起來,街頭活躍起來,有了煙火氣,城市就有了該有的生氣。

為了幫中小企業渡難關,此前各地都出台了不少政策,這段時間,該減的稅都減,可以免的費都免了,房租能不收的就不收,給企業緩解了很多壓力。但像這種流動商販,他們的弱勢在於,弱小到夠不著享受那些優惠,減免房租,房子那麼貴,他們根本租不起,無處擺攤就沒有任何收入來源。像成都這樣放寬監管政策,開辟臨時佔道攤點,是用公共政策的調節賦利於民。商販有了活路,居民享受到了便利,城市有了休養生息的空間。

疫情下城市可怕的寂靜也許更讓我們明白,城市之所以稱為城市,光有高樓大廈是不行的,還要有車水馬龍,有喧鬧的叫賣聲。理查德 塞納特對城市的經典定義是,一個陌生人可能在此相遇的居民聚居地。大街空無一人,沒有了相遇的機會,城市就不是城市了。流動的商販,也是一個城市讓我們可以相遇的活力之源,商販要生存,我們要生活,人間煙火可能比光鮮的外表更重要。

當然,成都的這種新規可能是階段性的,寬鬆是暫時的。我還是希望,這種階段性的寬鬆能在實踐中作一種嘗試,商販們善用這種寬鬆的放權,不擾民,不影響通行,不帶來環境衛生的問題,與市民和管理和諧相處,使寬鬆不產生負外部性,不影響防控效果,也許會被接受為一種常態的善治措施。

成都的這種對流動商販的放權,讓我想到,不僅應該效仿具體的城管政策,還應該學習這種讓企業和行業休養生息的政策導向,寬鬆,審慎包容監管,就是讓受到重創的行業或個體能夠有休養生息的空間,經過疫情折騰,不只是流動商販,很多受到大沖擊的行業企業都需要休整才能緩過勁來。光讓復工復產,是不行的,停了這麼長時間,哪有能力說復工就復工、說恢復就恢復,需要公共政策去幫他們調養和緩沖。

復工復產,不是一紙復工令就行,而需要休養生息、包容寬鬆之善政的驅動,像對待流動商販那樣,該寬鬆的寬鬆,該鬆綁的鬆綁,該包容的包容,起碼一段時間才能緩過勁來。這種休養生息的政策性紅利,可能比發多少消費券更有長效,更能讓社會在疫情重創后恢復常態。(曹林)

(責編:高紅霞、羅昱)